生平从不知道疼痛与恐惧的大卫，这一刻却在纳米虫对自身的改变下，切身体会到了只有人类才会拥有的感觉。

纳米虫不止修复好了他原本破损断裂的躯体，还更进一步，把他从一个硅基生命体彻底转化成了碳基生命体，至少就生理上来说，大卫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了。

既然是人类，就肯定会有人类才有的五感，只是大卫已经来不及体验这种身为人类的新鲜体验了，因为他此时正在感受从未有过的痛苦体验，这是他还在生化机器人时期体验不到的。

望着在地上抽搐、翻滚和惨叫的大卫，赵泽神情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又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周围，不过这里到处都是工程师一族的焦黑色尸体，实在称不上赏心悦目。

尽管如此，只要能聆听到大卫的惨叫声，对赵泽来说依然是值得的。

如果还是机器人时期的大卫，他可以高声大喊几天几夜都不带停歇的，但换了人身的大卫，却只能在惨叫不到五分钟后戛然而止——他全身多处抽筋，已经是疼得喊不出声了。

但赵泽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而是伸手在他身上轻轻一点，只见大卫瞬间就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只狗，且还是以“二”闻名的二哈——哈士奇！

看到这一幕，契约号飞船上的十几个人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不是因为这一幕就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说不定会把这一幕当成幻觉也未可知。

比飞船上的船员更无措的是大卫，从机器人变成了大活人，本身就已经让他很惊悚了，现在突然变成一只狗，这都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说他彻底崩溃还差不多。

赵泽手腕一翻，也不知他从哪找出一套遛狗用的狗绳，只见狗绳就像被施了咒般的飞扑过去，一眨眼工夫就在大卫身上打了个活结。

赵泽牵着狗绳拽了两下，发现大卫死死坐在原地不动弹，二话不说就上去踹了一脚，疼得大卫“嗷呜”一声，却又只能乖乖跟着一起向前走。

只是因为刚变成狗，同时用四只爪子走路，看上去还不太协调，以至于名为大卫的二哈走起路来扭来扭去的，样子很是滑稽。

赵泽牵着狗上了登陆艇，又驾驶着登陆艇飞上了天，眼看他就要突破大气层，返回到飞船上来了，契约号上的十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他，互相之间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感觉。

主要还是因为赵泽做事太过飘忽，让这十几个人都看不懂，既然看不懂，自然会在心里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毕竟大家眼睁睁看着大卫变成了人，又眼睁睁看着他从人变成了狗。

十几个船员虽然大都是爱狗人士，但绝对没有哪个人会希望自己也变成一只狗，这对于原本以灵长类自豪的人类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不到半小时，登陆艇返回契约号，赵泽很快回到了舰桥处，他的手里依然牵着狗绳，变成了二哈的大卫看上去萎靡不振，脑袋耳朵都耷拉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只狗的心情肯定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