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可能明天下午会带着五十根金条,代表崔团长到石柱寨来赎回他的儿子。到时候胡爷一定要假装不认识我。
“我会以谈判为名,在山寨待一两天,看能否以旁观者的身份,替你将那个日本奸细揪出来。”
胡振雷忙说:“你去山寨把崔团长儿子带回可以,金子就没必要带了。有我在那里,谁敢再要赎金?”
周湘龙笑道:“那可不行。我不带赎金,不仅那个奸细会怀疑我,就连崔团长也会觉得我跟山寨的人有私交,那就糟糕了。等我帮助你除掉那个奸细后,你再把金条还给我就行了。”
胡振雷搔搔头皮,有点惭愧地说:“确实,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你不带金条的话,进山都困难。”
周湘龙问:“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俗语云: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现在肯定走不得路,有什么办法潜回山寨去?”
胡振雷想了想,说:“等下辛苦贤弟骑马去一趟县城,把黄九找过来,他有办法送我回山寨。”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周湘龙带上装着五十根金条的皮箱,骑马赶往县城西南郊的保安三团驻地。
在保安三团大院门口下马后,周湘龙将马拴在一棵柳树上,提着箱子进入大院,来到长官部所在的办公楼一楼进口处,对站岗的卫兵说:“军爷,我是警察局侦缉大队的,姓周,麻烦你打个电话给机要室的崔杏芝主任,说我有紧急事情想跟崔团长面谈。”
那个卫兵听说他有紧急事找崔团长,不敢怠慢,忙跑进岗亭给崔杏芝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他就从岗亭里出来了,朝周湘龙挥了挥手,板着脸说:“崔主任说她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团座现在没有时间见你,要你快点离开,下次别再来烦团座了!”
周湘龙知道崔勇刚对自己的疑虑未消,只好苦笑着站到一边,心里筹划着用什么办法才能闯进去见崔团长……
此时,在三楼的一间挂满军事地图的办公室内,保安三团团长崔勇刚,正抱头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眼睛通红,容颜憔悴,满脸都是忧虑焦灼的表情。
自从前天傍晚儿子被绑架后,他已经一天两夜没合过眼了,每时每刻都在苦思冥想怎么才能救回儿子,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安全稳妥的好办法出来。
他是三十五岁才生下这个宝贝儿子的,两口子爱如珍宝,没想到却被石柱寨的胡子给掳了去。他妻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就昏了过去。
他虽然也心如刀绞,却并没有乱了分寸,也并没有失去理智,所以当他的部下群情激愤要派兵攻打石柱寨时,他很坚决地否决了。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攻打石柱寨,儿子马上就会被撕票。那样的话,即使把石柱寨的匪徒都杀光了,又有何意义?
但除了强攻石柱寨之外,他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用赎金去换回儿子吧,哪里来的五十根金条?去寻找胡振雷吧,鬼知道他藏在哪里?鬼知道他是死是活?
因此,这一天两夜,他一直彷徨无计,焦虑得差点想吞枪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