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原本要巴结的对象是李兴,但误打误撞,因遇到魏彬而得以进见刘瑾,且把人带到刘瑾面前。
刘瑾最担心的是钱宁绑来的是钟夫人,可当他见到钱宁带来的女人,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这就是钟夫人?”
钱韩氏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到现在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突然出现两个阴阳怪气的老男人,当即带着几分惧怕望向自己的丈夫,但可惜钱宁全部心思都在巴结刘瑾上,根本不顾妻子的死活。
钱宁看出刘瑾认识钟夫人,赶紧跪下来:“刘公公见谅,卑职曾试着找寻钟夫人,但奈何时间太过仓促,并未寻到,只能……临时找来此女……”
钱宁不敢说这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只说这是他临时找来替代钟夫人的女人。刘瑾的目光没离开钱韩氏的面庞,最后满意点头:“倒是个相貌不俗的妇人。”
钱韩氏被夹在中间,不敢说什么,只是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丈夫,却见丈夫在两个老男人面前卑躬屈膝,便知道不可能有人帮她。
“刘公公,这妇人确实不错,不如……”
旁边魏彬用试探的语气道。
刘瑾微笑着点头,之前他就在为给朱厚照准备助兴节目而烦恼,现在钱宁相当于帮他解决一个大麻烦,当即道:“钱百户,既然你把人带来了,先不忙送走……咱家将她留下,你不会反对吧?”
钱宁连忙道:“刘公公只管将人带走便是!”
刘瑾再次点头,对魏彬打了个眼色,魏彬立即上前对那女子道:“走吧,这位夫人……”
钱韩氏目光中满含羞怯,不断回头打量钱宁,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在关键时候拯救自己,可惜钱宁将她当成升官发财的筹码,看都不看她一眼。
刘瑾道:“钱百户,这件事你做得很好,若今日之事……一切顺利,回京后咱家少不得提点你!你且先回去,只管等好消息便是!”
这话让钱宁深感意外,他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赶走,甚至连妻子被送去何处都不知晓,看情况刘瑾没有把人送还的打算。
就在钱宁左右为难时,刘瑾已出了帐门,他赶紧跟出来,刘瑾脚步不停,让两名太监送钱韩氏往朱厚照寝帐而去。
看到这一幕,钱宁反而定下神来,心想:“我猜的没错,这营中真正有资格享用女人的,除了陛下没谁了。若她可以得到陛下垂青,刘公公必然会提拔我,那我距离出头之日为期不远了……”
以钱宁的人品,根本就不在乎妻子的感受,甚至觉得只要能让自己升迁,把娇妻送出去理所当然。
人渣一个!
……
……
刘瑾带着钱韩氏到了朱厚照寝帐外。
此时朱厚照正在发脾气,因为当天刘瑾给他准备的只是两名教坊司的歌女,没能满足他对女人的幻想。
“陛下,刘公公来了!”张苑进来奏禀。
朱厚照直接将茶杯摔到地上,厉声喝道:“狗奴才,这个时候才露面,说为朕准备好了,就这么应付朕的吗?让他进来!”
张苑出了寝帐,阴测测地对刘瑾道:“刘公公,陛下让你进去,咱家提醒你一句,陛下现在可在气头上!”
说着,张苑看了刘瑾身后的妇人一眼。
虽然此时黑灯瞎火,但以张苑的审美眼光,不觉得这女人有何特别之处,当即等着看刘瑾的笑话。在张苑看来,刘瑾带这妇人来纯属找骂,恨不能看到刘瑾被朱厚照下令拉出去打板子。
刘瑾没多废话,直接让两名太监带着钱韩氏进到朱厚照的寝帐。刘瑾刚进去,朱厚照便把桌上的茶壶往他身上丢。
刘瑾赶紧伸出手接过,不顾里面洒出来的滚烫的热水,小心意地把茶壶放好,关切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朱厚照怒道:“狗东西,你还知道过来啊!说好了为朕准备节目,这就是你准备的?两个黄毛丫头,一点儿味道都没有,朕稀罕这种女人?”
刘瑾笑道:“陛下,老奴这不给您带了美人来么?”
说着,刘瑾一转身,让身后的妇人过来。
因为刘瑾怕人知道朱厚照在孝宗下葬时临幸民间女子,所以特意找了黑色的斗篷给钱韩氏套上。
钱韩氏进入皇帝行在,根本不知这是何处,以她一个民间妇人的见识,压根儿就不知眼前穿着黄色蟒袍的年轻男子便是大明皇帝。
朱厚照将目光落在钱韩氏身上,钱韩氏吓得赶紧将头挪开,娇躯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