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喃喃自语似的说道:“如你们这样,感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再无其他,便一直都好,若是夹杂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便会复杂,也就变了味道,纵然我和陛下初心未变,可很多事都不容的我们单纯。”
茶爷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以后万一傻冷子也做了皇帝,岂不是也有三宫六院的人争宠
然后又想到,傻冷子哪里会有什么三宫六院。
就在这时候外面内侍急匆匆跑进来:“娘娘,陛下说一会儿过来。”
珍妃笑起来:“又来蹭我给你熬的汤。”
她看着窗外:“他喜欢吃甜食,总是喜欢,御医说多吃甜食不好,不许他吃,便是御书房里的常备的点心也都是咸的,他总说自己做了皇帝,居然连吃什么都不能自己决定,真亏。”
珍妃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件事可不许说出去,陛下颜面啊......那是十来年前了,陛下在书房里发脾气,说是摔了茶杯,内侍吓坏了跑来找我,我便赶过去看,陛下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生闷气,看到我来,一摆手让所有人都退出去,我问陛下为何,陛下说......要吃糖。”
茶爷一脸懵。
那是陛下
珍妃道:“没奈何,只好去寻了甜味淡一些的软糖给他,他说......你喂我,你不喂我,我就不吃。”
茶爷八卦之心顿时燃烧起来:“那喂了吗”
珍妃脸一红:“喂了。”
茶爷嘿嘿笑:“陛下还跟小孩子似的。”
她哪里知道,陛下说的喂,是珍妃把糖含在嘴里喂给陛下,哪里是她想的那么单纯。
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再成熟的男人,往往也会有非常幼稚的一面,这一面,永远都不会在其他人面前展现出来,永远不会。
茶爷想到傻冷子,外人看来他成熟,稳重,年少有为。
可在家里,那家伙幼稚的跟五岁孩子没什么区别,蹲那看两群蚂蚁打架他能看半个时辰。
不多时,陛下从外面迈步进来,虽然已经过了盛夏但依然很热,刚刚下过雨,空气里是一种令人心情都变得舒服起来的凉爽潮湿,细微的雨星飘在人脸上非但不会觉得厌烦,反而会觉得欢喜,一扫之前的闷热,人都变得轻松不少。
陛下手里居然还拎着一些东西,仿佛是宝贝怕别人拎着会摔坏了似的。
一进门,陛下就把拎着的东西递给珍妃:“朕听闻长安城里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做的酥皮点心不是寻常滋味,还是老院长说起来朕才知道,于是派人出去买了些,这酥皮太脆,稍有颠簸就碎成了粉末,吃起来便差了些味道,所以朕自己拎着来。”
他把两包点心分开:“一包是你的,一包是给茶儿的。”
珍妃笑,接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那一包略微瘪了些:“又偷吃。”
陛下讪讪的笑了笑:“只吃了一块尝尝滋味,确实好吃,不然就不给你们送过来了......我总不好意思吃茶儿那份。”
珍妃:“甜的”
陛下:“嘿嘿......”
珍妃打开纸包,又取了一块点心:“那我也尝尝。”
然后只捏了一小块下来放进嘴里,剩下的大半块递给陛下:“以后每日一块,不许多吃,想吃了来我这里。”
陛下好像得到了什么珍贵玩具的小孩子,搓了搓手,把大半块点心接过来,刚要吃,回头看到茶爷正低着头憋着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转身背对着茶爷把点心放进嘴里,趁着人不注意,又在珍妃脸上捏了一下,珍妃使劲儿瞪了他一眼。
陛下清了清嗓子,恢复自己身为大宁皇帝的威严。
他坐下来后看向茶爷:“朕刚刚收到沈冷从求立那边送来的军报,路途太远,最少是三四个月之前发过来的,他说庄雍的伤势已经稳定,而他与海沙即将对逃走的求立皇帝阮腾渊发起最后一战,算起来,那一战怕也早就打完了,他应该已经在赶回来的半路上。”
茶爷的眉角都飞扬起来。
皇帝问:“朕问过太医院那边,算计着日子应该是九月初。”
茶爷点头:“是。”
皇帝嗯了一声:“还有两个月,希望那傻......希望沈冷能赶回来。”
皇帝看向茶爷:“你替沈冷想想,灭求立,功不可没,朕该赏给他什么。”
茶爷:“怎么好意思。”
皇帝:“只管说。”
茶爷:“想要什么都行吗”
陛下大手一挥:“想要什么都行。”
茶爷:“那我能要纸笔列个单子吗”
皇帝:“......”
珍妃在一边抿嘴笑。
皇帝想了想:“朕已经拟旨了,沈冷归京之后晋为正三品将军,爵已是一等侯,不好再升,勋升上护军,毕竟他年纪太轻,封柱国早了些......茶儿也晋郡主吧,小家伙还没出生,朕等等看。”
他笑的有些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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