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2 / 2)

劝道,“你家祖母这做法虽然稍嫌粗暴了些,但本意定是为你好,读书最需静心,总有几个俏丫头在眼前晃着难免分神,老太太会有这个顾虑也是人之常情,仲兄既然已经来了我这里,那不如既来之则安之,什么都不要想,在刻苦攻读几日,等考过会试,金榜题名,你还怕没有可心的丫头伺候吗。”

仲瑞霖又再长叹一声,这口气叹得特别长,仿佛是要把心里堆积的郁气全都叹出来,抬手搓搓脸颊,木然道,“也只能这样了。”

顾明仁抬头看他,发现他抹了把脸之后,竟从满脸郁闷又变成了满脸的沧桑。

默默转开眼,心道仲兄这回是被家里的老太君气狠了。

会试在即,仲尚书和顾侍郎自然都要分出几分精力盯着自家的儿子。

好在顾明仁和仲瑞霖两人虽然都是官宦人家出身,但却是官宦子弟中的佼佼者,懂事上进,书读得都不错。

特别是顾明仁,名声在外,十三岁就中了举人,学问是一等一的好。

所以对于儿子和家中老太君闹了变扭,搬去城外顾家庄子上和顾明仁一起备考的事情,仲尚书是乐见其成。

而顾侍郎对于儿子和尚书家公子交好就更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了。

这日休沐,顾侍郎难得有些空闲,便把小儿子丰哥儿叫到跟前考问了一番。

丰哥儿今年十一,乃是冯夫人所出,自小娇生惯养,被冯夫人宝贝得跟眼睛珠子一样。

顾侍郎平日里公务繁忙,难得有空管他,加之长子顾明仁从小懂事,根本没用他多管就把书读得极好。

顾侍郎便也没觉得督促儿子读书是个什么难事,以冯夫人对丰哥儿的关心程度,他学得绝不会比顾明仁当年学的差。

毕竟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笔墨纸砚,乃至身边伺候的人都要比顾明仁更上一个档次。

谁知这日把他叫来一考问,却发现他的水平极差,读了三年多的书,连个长一点的对句都对不工整。

顾明仁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写出花团锦簇的文章来,虽然字里行间稚气尚存,但思路敏捷,立意清晰,文章的脉络方向把握得极准。

相比较之下,小儿子这三年的书简直白读。

顾侍郎气得七窍生烟,狠狠训了他一顿。

丰哥儿则十分委屈,他被冯夫人惯得脾气有点大,被当爹的训斥了也不肯老实听着,要梗着脖子替自己辩解,说道自己这水平在同窗中也算不差了,年前学院里的师傅还夸奖过他。

顾侍郎先还觉得他那师傅是不是在闭着眼睛说瞎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等到听小儿子又例举了几个同窗的水平之后才惊觉自己的想法偏颇了。

身为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丰哥儿这水平虽算不得最好,但也没有太差,属于中不溜。

是顾明仁太天才了,这才衬得弟弟十分平庸。

不禁摇头叹气,先把夫人找来又严肃提点了一番,嘱她一定要抓紧督促小儿子读书,万万不可懈怠,天资本就比他哥哥差了许多,要是再偷懒的话,那日后真是没法看了。

然后不理夫人铁青的脸色,命下人立刻备车,他要趁着今日有空,亲自出城去看看顾明仁备考备得如何了。

到了庄子上也不让下人通禀,自己带了两个人,悄没声走过去,刚到顾明仁的书房外就听里面传出仲瑞霖的声音,“写了这一早上的字有些手酸,明仁贤弟,咱们歇一会儿,喝杯茶,然后一起开始写胡师傅押的四书题,看看谁先写完如何。”

顾明仁轻笑一声,“好啊。仲兄坐着吧,我来倒茶,我正坐得腰酸背疼,需要舒展一下。”

仲瑞霖道,“不是我说你,才坐一早上就腰酸背疼,考试时你要怎么办”

顾明仁,“那只有硬忍着了,还好今年会试压后了,若是像往年一样,二月里考,据说那贡院里冷得冰一样,我还真怕自己吃不消。”

仲瑞霖也庆幸道,“亏得压后了。”

随即又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据说圣上之所以会下旨将二月初九的会试压后到四月,是因为司礼监王公公的侄儿今科也要考,偏在年初的时候得了风寒,反反反复复闹了许久,王公公看他没法参加二月里的考试就去圣上面前求了情,圣上这才让钦天监随意编了个理由,将会试日期延后了。”

顾明仁语气里微带了惊讶,“竟有这等事”

仲瑞霖道,“自然,你可千万别再对旁人说起”

门外的顾侍郎听到这里就决定不要进去打扰两人,十分满意地转身离去。

儿子不但会读书,也很会交友,这般隐晦的消息,他都还没有听说,儿子就从好友处知道了,有仲公子这样一个朋友,必然是日后入朝为官的一大裨益。

顾侍郎原本就很看重顾明仁,有了小儿子今早的愚钝做对比之后,就越发觉出了长子的重要。

不由要再多关心他一些,把庄子上的管事儿叫来细细问了一遍顾明仁近日的饮食起居,忽听管事的说大少爷年后曾去过古月庵探望二小姐,不禁微微蹙眉。

顾思瑛和顾明仁的情分非比寻常,他可以不要这个女儿,顾明仁却不会不要这个姐姐。

那尼姑庵总不是什么好去处,顾思瑛在里面待着绝不会好过,万一日子久了出什么事,顾明仁怕要受影响。

看看天色不错,干错让人驾车去古月庵看看顾思瑛过得如何,要是不好的话明日就让人给尼庵送点银两过来,让她们不要太苛待顾思瑛。

不想到了古月庵后那知客的比丘尼吭吭哧哧,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顾侍郎不禁起疑,好在随后主持师太亲自来见了他,说道顾小姐这段时间在尼庵静心修养,过得不错,只不过这几日生病了,不能见风,所以今日不能出来拜见顾大人,还请顾大人见谅。不过顾大人尽管放心,大夫已经来看过,说不要紧,过两天就能痊愈。等她痊愈了贫尼便派人去府上报个平安。

顾侍郎怕家里下人嘴不严,把顾思瑛生病的事情泄露给长子知道,影响了他考试,便摆摆手,“师太不必麻烦,过两日本官自会再遣人过来看看。”

等顾侍郎的马车离去后,知客的比丘尼立刻拍着胸口对逸竺师太道,“师傅,还是您老人家沉稳老练,我刚才紧张得心怦怦直跳,只怕瞒不住顾小姐不在庵中的事情。”

逸竺师太也捏把汗,“希望顾小姐能尽快回来,不然过两日顾大人还要遣人来,万一来的是个女人,要进去探病就麻烦了。”

被逸竺师太翘首期待的石韵这时正在几百里外的真定府白虎岗下的官道上纵马疾驰。

骑着马迅捷无比地追上前面的马车后并排跑了几步,就飞身而起,跃上马车,一脚将惊慌失措的车夫踢了下去。

她曾经经历过身无长物,火车票都买不起的窘境,所以总有危机感,一有余暇就想要挣点银子傍身。

前段时间听说真定府这边的大药铺从辽东运来了一批好药材,她就过来看看,买一批回去配药用。

原本只是想随便看看,不意竟有意外收获,收到了几株五十年以上的老参。

高高兴兴地往回走,不想在白虎岗遇到了强盗,还不止一拨,应该是有一大股强盗盯上了一个车队,追到白虎岗的荒凉地界就动了手。

另有一小股强盗盯上了她们运药材的车,好巧不巧也决定在白虎岗动手,两起抢劫事件撞到了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由于太混乱,石韵一个没留神,百草身上背着的人参就被抢走了。

这是石韵这批货中最值钱的东西,自然不能丢,于是她就追了下来。

抢人参的那个匪徒十分狡猾,在混乱的打斗中东钻西走,一会儿跳进这辆车,一会儿又从窗口钻出来,转身又上了另一辆。

石韵追得十分辛苦,心里憋了一股火气,越发不能让他跑了,最后看到一辆马车趁乱驶走,那个强盗身形一晃就不见了踪影,应该是也跳了上去,就纵马急追上来。

把车夫踢下去之后使劲一拉缰绳,让马车停下来,然后回身一把掀开车帷,喝道,“出来你不是会抢吗,我也会现在这车上连人带东西都是我的敢再跑就打断腿咦”

只见车里根本没有那个强盗的影子,只端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锦衣玉带,容貌清雅脱俗,就是脸色不大好,掩唇咳嗽了几声后皱眉问道,“你要抢什么”

石韵,

人参变成了病美男

不禁十分郁闷,“我抢错了” ,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