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点点头道:“那就等到我死的前一年,你再告诉我,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安排。”
云琅伏地拜谢母亲的信任。
长平笑道:“看到你们几兄弟相亲相爱,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心满意足了,去病对你的好,你记在心里就成,同样的,你对去病的好,那孩子也从未忘怀。
不用在去病面前过多的提起,否则,他就会认为这是一种羞辱。”
云琅摇头道:“不成,我要去骂他,明明事情可以有更好的解决之法。
兄弟情义不用他这样表述,他是不是我兄弟根本就用不着他通过胡作非为来定义。
公孙敖本身就是我们的死敌,这些年以来处处与我们作对,本来他已经快要完蛋了,现在好了,又让人家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你看着,只要公孙敖在军中振臂一挥,一定会有很多人盲从,到时候,不仅仅是大将军的处境艰难,就连去病自己也会有无数的麻烦。
很多时候,去病不能由着性子来,他本来就是一个将军,一个统帅,不好好的统兵,参与到政事里面来做什么
我们兄弟每个人只要把自己最擅长的那方面做好就行,不用跨界。”
长平笑道:“你的说法倒是很奇怪。”
云琅叹口气道:“做兄弟最重要的是长久,不是一时,等到头发胡须全白了,还有几个愿意跟着你胡闹的兄弟,那才是人生快事!”
长平大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兄弟的事情我以后就不管了,有你这只小乌龟在,不会有大事。”
“我怎么就成乌龟了”
“你怎么不是呢,我大汉男儿做事向来只看前方,谁有心思去顾忌后事,只有你啊,不把前后左右看清楚了,就不动弹,你不是乌龟,谁是”
云琅怏怏而去……
霍去病在朝堂上的表现后果很严重,虽然在皇帝的包庇下他没有受罚,细柳营,左大营的将官们却非常的不服气,加上大河峡谷一战,主要的军功全部给了骑都尉,被公孙敖随意的煽风点火之后,骑都尉就成了众矢之的。
短短三天,骑都尉与细柳营,左大营的军卒发生的斗殴事件就不下十五件之多。
虽然被中军府弹压下去了,事情却没有平息,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军中打架,被人家打死可以,认怂那就完蛋了,那比死还要可怕。
零散的打架并不符合所有人的预期,于是,霍去病就领着人带着骑兵用的攻城锤,砸烂了公孙敖家的大门,然后举着长槊直入厅堂,将公孙敖家的男丁统统殴打一顿之后,没有找到公孙敖,就留下话,说是在上林苑等他来,如果他不服气,可以带细柳营,左大营的那些废物一起来!
公孙敖家的男丁也算是汉子,被揍得头破血流,却一句软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让霍去病等着。
阳陵邑的官员过来问话的时候,不但没有问出缘由来,反而被公孙敖家的男丁给轰出去了。
还说自己家什么事都没有,至于身上的伤,是练武所致!
公孙敖回家之后就疯了,提着战刀就要去找霍去病报仇,终究被家人给拦住了,这时候去找霍去病除了被殴打一顿之后什么都捞不着,不如找一群帮手一起去。
当云琅知道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后,只好气急败坏的换上武士服,带着家将参与到这场轰轰烈烈的群殴中去了。
到了现场,云琅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汤如同兀鹫一般坐在高坡上,就等着斗殴开始,然后好拿人。
武力最弱的曹襄骂起人来最是恶毒,站在曹襄不远处的公孙敖,几次怒不可遏的要撕烂曹襄的嘴,最终被一群武士给抱住了。
打了霍去病没关系,打了李敢算是赚到了,打死了赵破奴该立军功,谢宁不能打死,打死了他爹会发飙,至于曹襄,最好不要碰,万一这家伙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会有一大群人跟着偿命。
可是,霍去病是出了名的无敌,李敢也是勇冠三军的货色,赵破奴的骑术精湛,只要上了战马,能拦住他的人不多。
骑都尉的人少一些,却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直到云琅匆匆赶来之后,暴怒的公孙敖立刻下令开打。
不论是细柳营还是左大营,甚至还有公孙敖家焦头烂额的男丁,不约而同的先择了向云琅所在的方向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