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脱下鞋袜, 上了软榻,爬到与软榻相邻的窗边, 将窗子打开一点,窗户与游廊相连, 有廊檐的阻隔, 不会有雨洒进来, 但有凉风可以吹进来, 带走房间内的闷气。
唐瑶依靠着窗户下的墙面,吹着那一缕凉风,细细听窗外的雨声。
雨声比他们刚回来时还细密,想来下的又大了些, 不知这场雨到何时才停, 唐瑶希望它下久一些。
古人做事不必现代人方便, 雨天大家都会减少外出,便是官员们,也会视情况休假。
如果李奕这几日也不出,那他势必要在冰泉宫逗留的久些。唐瑶刚来时对李奕是否在冰泉宫久留和现在对李奕是否在冰泉宫久了的心境不大相同, 她已经渐渐喜欢李奕的陪伴, 不止是出于讨宠的目的, 如果说,以前对他使技俩是为了让他跟欢心自己,那现在对他使技俩, 刻意程度降低了。
女人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作, 这是顺其自然就发生的。
她现在就多了顺其自然的成分。
那样很开心。
但不想去思考那种感觉是不是可以称之为爱, 原因也很简单,有个现成的例子,前世的皇后。爱会让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变成另一个模样,如果前世地皇后能有得选,她大概也不会迷上李奕。
唐瑶抬头看李奕,李奕在灯下看文书。
唐瑶看到他还是会发自内心地喜悦,只是还会告诫自己,无论何时,要保持理智。
她认为这种由喜欢带来地喜悦是可以原谅的,因为过安全的生活只是基本保障,人们最终地追求还是快乐的生活。如果因为害怕失去,而一直告诫自己,他的真心不可信,自己只要逢场作戏、增加底牌,以至于日后无论何时都处在可以自保的位置,从而,这一整个过程都保持不心动和平静无波,那与开心相比,也是人生中的一种损失吧。
不管如何,她还是愿意向更乐观的方向看。
秋月从殿内进来,唐瑶向她看去。
寝殿里气氛静谧,秋月也不敢发出声响,她看见皇上在书桌前看文书,便不敢上前打扰,而走到唐瑶面前,小声道:“娘娘,厨房里已准备好晚膳,问要不要现在呈上。”
秋月声音极小,唐瑶抬头向李奕看去,发现李奕并没有被惊动。
唐瑶挥了挥手,让秋月先下去。
秋月低着头,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唐瑶从软榻上下来,没有系带子的外袍飘荡一下,里面的素白色轻纱长裙也轻轻晃动,划过她的身体,她的一缕长发垂在身前,看上去飘渺随意。
脚上没有穿袜子,此刻光.裸的脚伸进白色绣花鞋里,那鞋底很软,斜面也是软的,图案素净,她迈着长腿向李奕走去。没有穿亵裤,白皙光滑的大长腿在纱裙下若隐若现。
走到李奕身后,一只手放在李奕肩头。
李奕感觉到她手掌的柔软,朝身后抬头,向唐瑶看去,“怎么了”他刚回过神来,碍于房间里的静谧,他说话声音很轻,嗓音从喉咙中划出,有种极具男人味儿的磁性,且霸道的人独有的温柔感。
唐瑶从李奕身后环住李奕的肩,一条腿直直的撑地,一条腿散闲的曲奇,弯下腰,头放在他颈窝,脸一侧,就能亲到他的左耳。
李奕闻到一股清新的女儿香,左手抬起握住了她的手。
唐瑶:“看你办公那么入迷,屋子里有一个俏佳人都不瞧了。”
李奕轻笑,右手将笔搁下,手顺从心意,伸到身后摸摸她,“生气了”
唐瑶:“生什么气不生。”她摇了摇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柔声道:“皇上为了苍生黎民,臣妾再不懂事,也不能生这个气。”
李奕被她亲的耳朵痒,随后又为她那句“苍生黎民”叹了声气。
唐瑶不想他不开心,手抬起,食指点他的额头,轻轻揉开,“臣妾知皇上辛苦,可也不想皇上只为百姓,皇上也要为臣妾。”
和天底下所有人一起分享他的时间,怎么办呢并不想分享,她可是很贪心的,像无时无刻不和他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