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头又看向院坝牛车上,那一直低垂着脑袋且不争气长房二孙子。
“平顺,钱袋子你可要收好了,切莫要让镇上的扒手给弄了去,知道了没”最主要的是,得防着老二,免得老二把卖烘笼的钱据为己有不交出来。
毕竟。
如今的老二。
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孝顺的老二了。
已经有了分家的心思。
已经有了私心。
为了这个家。
为了老大开年后科考时所要的花销,不得不防着老二。
顾平顺神色有些恍惚,怯懦的点点头“啊喔,好的爷爷。”
此时。
余婆子手里拿着草绳走了出来,见二儿子矗在那儿还不见动,顿时眉头一紧。
这去太晚了。
镇上卖烘笼的人多了,那烘笼可就不值钱,可就不好卖了,今儿趁着刚下初雪,天虽然冷,但街上没有厚厚的积雪时,正式卖烘笼的好时机,万万不能在拖延时间,万万不能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思及此。
心急如焚的余婆子一手拿着草绳,一手拿起一根长板凳,直接走到顾老二土坯房门口,站在凳子上,就要把草绳往房门横梁的缝隙中穿过去,准备“上吊”以死相逼。
满嘴血渍的顾老二听着爹的话,看着娘的举动,那张黝黑且憨厚的脸上,忽的勾起一抹瘆人的反常怪异笑容。
这可把众人看得心里头一紧,头皮一阵发麻。